自已线那端的一抹绿的你的背影,隐藏着我的眼泪园地
自已线那端的一抹绿的你的背影,隐藏着我的眼泪园地
“辉仔,你长大了当什么?” “我要当生产队长。” 降生在贫穷落后的山旯旮乡村,我的见识就如此有限。踏上生产队长之路漫漫,生活先将我培养成一个劳动的好手。在我五六岁的时候,我就整天扛着一把退居二线的磨得只剩下少少刃的钝锄头,减肥药哪种好在屋前屋后的空地上挖出一个个小泥坑,或种上一棵小花小草,或埋上一粒荔枝核、龙眼核、瓜子,尔后拉开裤裆,撒上一泡冒着热气的尿,让小生命得到足够的水份和营养。但由于栽种的地方不当,不是被大人踩死,就是被猪们牛们狗们糟蹋而死,没有一棵得以茁壮成长。 为了生计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劳动、收获,是大人们事情。我们小孩不要大人操心与照顾,已是对大人的莫大的报答,因此,我们有充裕的时间精心经营自己园地。随着年龄的增长,手粗脚长了,胆子也大了,不再满足于在自家屋前屋后小打小闹地瞎折腾,也不屑于那把又钝又丑的锄头。每天扛一把刃子锋利的锄头,到村头村尾去转游,依然是东挖挖西掘掘,种上一棵棵嫩绿的荔枝、龙眼、杨桃之类的果苗。我觉得种些果树挺有意思,因为那时家里很穷,经常食不饱,水果更是希罕物,如果有一两棵果树长大并结满果,每到秋天,痛痛快快饱食一顿,那将是神仙的日子。事实上,涉世不深的我,犯了一个严重错误,其实村中的每一块土地都是名花有主的,那土地的界线就清晰地画在人的脑屏上,代代相传。我在那一块块看似荒芜的土地上种树,实际是种在别人的领土上,侵犯了别人领土的主权。因此,我每次种完树刚离开,就被主人指挥自己的子孙前去一手将我种的果苗拔掉,愤愤然掼到池塘里。所以我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,还令许多可爱小树苗无辜遭受灭顶之灾,我为自己的过失感到愧疚。不过也值得庆幸,人们虽然毁掉我种的果树,但从我的行动得到灵感与启发,不久便在我挖过的坑上种上一棵属于他们自己的小树,并且用篱笆围起来,防止牛兄猪弟狗姐鸡妹们破坏。 在我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,我才读懂人们眼中的目光以及写在脸上态南京网站优化度,清楚地知道在村里种树不会取得成效,况且我不能与他们为敌,也无意做他们的敌人。此时,书本中的知识拓阔了我的视野,生产队长不再是我的奋斗目标和理想追求,但我已养成一颗不安分的心,叫我安安稳稳坐着不做事,我无法办到。我把目光移向村外茫茫的山岭,好长一段时间,我在一座座山岭转悠,面对莽莽苍苍的群山,心中充满迷茫和惶惑,因为山上有的是树,种多一棵种少一棵没多大的区别,也不知山上适合种些什么果树。夏日的一天,我无意间发现学校一个老师在宿舍后面的空地上种着一棵南瓜苗,瓜藤盘绕弥漫,蓊蓊郁郁,结着七、八只又圆又大的南瓜,每只约有二十多斤,看着挺有意思。于是我决定种南瓜。回到家里,我用了十多天时间,在一座山岭的山脚的一块向阳的陡坡上,挖了一块长三锄头柄,宽一锄头柄的山地,又花了几天时间在山地中间挖了一条深坑。在我刚挥锄时,一个自以为聪明绝顶、食盐比我食米多的老汉知道我在开荒造地,又要种些什么了,劝我不要在这人都难站立的陡坡开荒,对于老汉的规劝,我置之一笑,既不反驳也不接受,我觉得他好像愚公移山故事中的智叟。又费了一段很长时间,我用锄头挑着一个粪箕,幽灵般在村中转悠,专拾臭哄哄的猪屎狗屎,小孩拉大便我也不放过,我会相当有耐心等他们拉完了才动手,如果碰上牛正在拉屎,我会跑过去用双手接住,拾满一粪箕后就挑到山地倒进坑中,又从鱼塘捞几担黑油油的塘泥过去,一层屎一层泥,创造了一块肥沃的土地。 我向那个种南瓜的老师要了三棵幼嫩的瓜苗,种于那块肥沃的山地上,开始,瓜秧打蔫,精神萎靡,待长出新根吸收到营养后,就像村中爱打扮的姑娘,一天一个样,藤蔓粗壮,嫩叶盈盈,三个星期后,它已长到一米多长。按照老师传授给我的秘诀,此时将苗台安N310变频器梢南京关键字排名摘去,没多久,没有尾梢的主苗从几片叶的叶根长出四五条苗芽,苗芽雄赳赳向四面八方扩张,完成主苗未完成的事业。两个月后,偌大的陡坡爬满瓜藤,如伞的绿叶,青翠宜人,粉红色的小花,亮丽动人,稀稀落落结了一个个拳头大的小瓜。瓜苗生儿育女,家大业大,需要大量营养,我每天放学食完饭后,又开始在村里拾牲畜粪便,瓜苗活得滋润,村里人也高兴,因为有我这个清洁工人,村头村尾干干净净,屎蝇也少了许多。看着瓜苗旺旺盛盛,小瓜一天天长大,那是一种相当爽快的精神享受,更令我开心的是我当初选择瓜地位置是无比正确,由于瓜地周围坡度大,不会被没人看管、漫山觅食的水牛们糟蹋。我有时倒完粪便,坐在山边的河堤上,看着身躯高大的水牛们,瞪着贪婪的眼睛,在瓜苗旁边徉徊,战战兢兢地伸出前腿探探,但终不敢越雷池半步,因为再上前一步,就会粉身碎骨,唯有望苗兴叹,甩着尾巴悻悻然离开。此刻,我会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。 春华秋实,第一年我收获了二十多个大南瓜,适逢那年水灾,生产队收成不好,家家揭不开锅,而我们家却天天飘着南瓜香,羡慕得左邻右舍眼馋馋,心酸酸。尝到南瓜甜头的我,第二年又种了三棵瓜苗,因我拾屎勤快,悉心照顾,年底又是南瓜大丰收,可粮食也大丰收,人们餐餐有饭吃,不希罕南瓜,母亲拿它们去喂猪,养得那头白猪皮红膘肥,猪的语言我听不懂,但从它哼哼的欢快叫声中,知道它对我表示无限感激,每次我喂它烟囱装饰美化时,它总高兴地两脚立在猪舍门上,高举着头,让我亲昵地拍拍它的脑袋,这是我家以往所养的猪中从未有过的。我上学时,经常炒一裤袋瓜子带到学校,一下课,一群脸色腊黄的同学纷纷围上来讨瓜子,讨不到就抢,害得我不得不跳上课桌,居高临下,一手死死捂住裤袋口,一手抓一把瓜子出来,一个同学分几粒,那些平日对我冷若冰霜的女同学,禁不住香喷喷瓜子的诱惑,也开始对我媚笑,当然,笑容之下我自然给予重赏。每次,分到瓜子的同学,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,啧啧地咀嚼,满嘴生香,陶醉得笑眯眯。一次,我把瓜子分光了,自已一粒也没有,便懊丧地大声说:“瓜子是食狗屎长大的。”一班同学不屑地哄起来:“咦。”依旧嚼得津津有味,只有一个女同学佯装作呕吐状,故意吐了两口口水,但不见一点瓜子碎。 除了种瓜,我还在家院子的一角,用石头围了一个圆圈,堆上肥沃的泥土,种上一棵鸡心椒和一丛薄荷,每天晚上,总到那里撒尿,养得椒树粗壮,叶儿苍翠,一年四季,结着小巧玲珑的小椒,薄荷苗则蓊蓊郁郁。乡下人不嗜辣,但辣椒并不孤寂,大有用武之地,那些生了子女的婆娘,孩子断奶时,怎么断也断不了,于是摘一个熟透的小椒,对半一折,往奶头抹抹,孩子一吮吸,立时辣得眼泪鼻涕滂沱,哭声震天,一次就切底将奶断了。这也许就是村人不嗜辣的缘故。那薄荷则有大用途,村里不论大人小孩,感冒发伤寒,摘一抓薄荷叶,加两根葱头,一起舂烂,用刚刚煮熟的白粥一冲,趁熟食下,一股浓烈的、凉凉的薄荷味令人七窍通畅,疾病造成的痛苦顿减。院子的门虚掩着,来人随时可摘,有时摘薄荷的人推门进来,见我在家,便对我讲一声来意,不等到我回答,径直走到院子角落,弯腰就摘,如果来人平日在村里欺欺霸霸,惹人生厌,我就故意作弄地说:“我昨晚屙尿淋了一次。”弄得对方直起腰来,迟迟疑疑,左右为难,摘也不是,不摘也不是。看见对方可笑的样子,我又说:“我记得只淋着左边。”来人立时阴云转晴,化悲为喜,喃喃地说:“哦,那我摘右边的,右边的没尿。”一丛薄荷,在那生活贫困,医疗落后的岁月里,不知令多少乡亲父老减轻苦楚。 岁月悠悠,离开家乡已十多年,每年清明时节,我回家扫墓,但见昔日那块瓜地,早已被野草淹没,老屋角落种的辣椒和薄荷也已灰飞烟灭,只剩下护住泥土的硬石。如今,人们对土地的留恋已抵挡不住城市五光十色的诱惑,村里大部分年轻一代已出外打工,许多水泥烟囱新建肥沃的土地已荒芜,更没人开荒造地种瓜了。生我养我的村庄已变得空空落落,牛难见猪难觅狗不吠,树叶垃圾的腐烂味替代昔日牲畜粪便的臭味,一切浪漫而温馨的童年生活,只能从记忆中寻找。 “輝仔,你長大瞭當什麼?” “我要當生產隊長。” 降生在貧窮落後的山旯旮鄉村,我的見識就如此有限。踏上生產隊長之路漫漫,生活先將我培養成一個勞動的好手。在我五六歲的時候,我就整天扛著一把退居二線的磨得隻剩下少少刃的鈍鋤頭,在屋前屋後的空地上挖出一個個小泥坑,或種上一棵小花小草,或埋上一粒荔枝核、龍眼核、瓜子,爾後拉開褲襠,撒上一泡冒著熱氣的尿,讓来世,做一座苍山,缄守千年的秘密小生命得到足夠的水份和營養。但由於栽種的地方不當,不是被大人踩死,就是被豬們牛們狗們糟蹋而死,沒有一棵得以茁壯成長。 為瞭生計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勞動、收獲,是大人們事情。我們小孩不要大人操心與照顧,已是對大人的莫大的報答,因此,我們有充裕的時間精心經營自己園地。隨著年齡的增長,手粗腳長瞭,膽子也大瞭,不再滿足於在自傢屋前屋後小打小鬧地瞎折騰,也不屑於那把又鈍又醜的鋤頭。每天扛一把刃子鋒利的鋤頭,到村頭村尾去轉遊,依然是東挖挖西掘掘,種上一棵棵嫩綠的荔枝、龍眼、楊桃之類的果苗。我覺得種些果樹挺有意思,因為那時傢裡很窮,經常食不飽,水果更是希罕物,如果有一兩棵果樹長大並結滿果,每到秋天,痛痛快快飽食一頓,那將是神仙的日子。事實上,涉世不深的我,犯瞭一個嚴重錯誤,其實村中的每一塊土地都是名花有主的,那土地的界線就清晰地畫在人的腦屏上,代代相傳。我在那一塊塊看似荒蕪的土地上種樹,實際是種在別人的領土上,侵犯瞭別人領土的主權。因此,我每次種完樹剛離開,就被主人指揮自己的子孫前去一手將我種的果苗拔掉,憤憤然摜到池塘裡。所以我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的,還令許多可愛小樹苗無辜遭受滅頂之災,我為自己的過失感到愧疚。不過也值得慶幸,人們雖然毀掉我種的果樹,但從我的行動得到靈感與啟發,不久便在我挖過的坑上種上一棵屬於他們自己的小樹,並且用籬笆圍起來,防止牛兄豬弟狗姐雞妹們破壞。 在我讀小學三年級的時候,我才讀懂人珍惜每一刻的小幸福們眼中的目光以及寫在臉上態度,清楚地知道在村裡種樹不會取得成效,況且我不能與他們為敵,也無意做他們的敵人。此時,書本中的知識拓闊瞭我的視野,生產隊長不再是我的奮鬥目標和理想追求,但我已養成一顆不安分的心,叫我安安穩穩坐著不做事,我無法辦到。我把目光移向村外茫茫的山嶺,好長一段時間,我在一座座山水漾清幽夜,嶺轉悠,面對莽莽蒼蒼的群山,心中充滿迷茫和惶惑,因為山上有的是樹,種多一棵種少一棵沒多大的區別,也不知山上適合種些什麼果樹。夏日的一天,我無意間發現學校一個老師在宿舍後面的空地上種著一棵南瓜苗,瓜藤盤繞彌漫,蓊蓊鬱鬱,結著七、八隻又圓又大的南瓜,每隻約有二十多斤,看著挺有意思。於是我決定種南瓜。回到傢裡,我用瞭十多天時間,在一座山嶺的山腳的一塊向陽的陡坡上,挖瞭一塊長三鋤頭柄,寬一鋤頭柄的山地,又花瞭幾天時間在山地中間挖瞭一條深坑。在我剛揮鋤時,一個自以為聰明絕頂、食鹽比我食米多的老漢知道我在開荒造地,又要種些什麼瞭,勸我不要在這人都難站立的陡坡開荒,對於老漢的規勸,我置之一笑,既不反駁也不接受,我覺得他好像愚公移山故事中的智叟。又費瞭一段很長時間,我用鋤頭挑著一個糞箕,幽靈般在村中轉悠,專拾臭哄哄的豬屎狗屎,小孩拉大便我也不放過,我會相當有耐心等他們拉完瞭才動手,如果碰上牛正在拉屎,我會跑過去用雙手接住,拾滿一糞箕後就挑到山地倒進坑中,又從魚塘撈幾擔黑油油的塘泥過去,一層屎一層泥,創造瞭一塊肥沃的土地。 我向那個種南瓜的老師要瞭三棵幼嫩的瓜苗,種於那塊肥沃的山地上,開始,瓜秧打蔫,精神萎靡,待長出新根吸收到營養後,就像村中愛打扮的姑娘,一天一個樣,藤蔓粗壯,嫩葉盈盈,三個星期後,它已長到一米多長。按照老師傳授給我的秘訣,此時將苗梢摘去,沒多久,沒有尾梢的主苗從幾片葉的葉根長出四五條苗芽,苗芽雄赳赳向四面八方擴張,完成主苗未完成的事業。兩個月後,偌大的陡坡爬滿瓜藤,如傘的綠葉,青翠宜人,粉紅色的小花,亮麗動人,稀稀落落結瞭一個個拳頭大的小瓜。瓜苗生兒育女,傢大業大,需要大量營養,我每天放學食完飯後,又開始在村裡拾牲畜糞便,瓜苗活得滋潤,村裡人也高興,因為有我這個清潔工人,村頭村尾幹幹凈凈,屎蠅也少瞭許多。看著瓜苗旺旺盛盛,小瓜一天天長大,那是一種相當爽快的精神享受,更令我品茗留香開心的是我當初選擇瓜地位置是無比正確,由於瓜地周圍坡度大,不會被沒人看管、漫山覓食的水牛們糟蹋。我有時倒完糞便,坐在山邊的河堤上,看著身軀高大的水牛們,瞪著貪婪的眼睛,在瓜苗旁邊徉徊,戰戰兢兢地伸出前腿探探,但終不敢越雷池半步,因為再上前一步,就會粉身碎骨,唯有望苗興嘆,甩著尾巴悻悻然離開。此刻,我會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。 春華秋實,第一年我收獲瞭二十多個大南瓜,適逢那年水災,生產隊收成不好,傢傢揭不開鍋,而我們傢卻天天飄著南瓜香,羨慕得左鄰右舍眼饞饞,心酸酸。嘗到南瓜甜頭的我,第二年又種瞭三棵瓜苗,因我拾屎勤快,悉心照顧,年底又是南瓜大豐收,可糧食也大豐收,人們餐餐有飯吃,不希罕南瓜,母親拿它們去喂豬,養得那頭白豬皮紅膘肥,豬的語言我聽不懂,但從它哼哼的歡快叫聲中,知道它對我表示無限感激,每次我喂它時,它總高興地兩腳立在豬舍門上,高舉著頭,讓我親昵地拍拍它的腦袋,這是我傢以往所養的豬中從未有過的。我上學時,經常炒一褲袋瓜子帶到學校,一下課,一群臉色臘黃的同學紛紛圍上來討瓜子,討不到就搶,害得我不得不跳上課桌,居高臨下,一手死死捂住褲袋口,一手抓一把瓜子出來,一個同學分幾粒,那些平日對我冷若冰霜的女同學,禁不住香噴噴瓜子的誘惑,也開始對我媚笑,當然,笑容之下我自然給予重賞。每次,分到瓜子的同學,迫不及待地塞進嘴裡,嘖嘖地咀嚼,滿嘴生香,陶醉得笑瞇瞇。一次,我把瓜子分光瞭,自已一粒也沒有,便懊喪地大聲說:“瓜子是食狗屎長大的。”一班同學不屑地哄起來:“咦。”依舊嚼得津津有味,隻有一個女同學佯裝作嘔吐狀,故意吐瞭兩口口水,但不見一點瓜子碎。 除瞭種瓜,我還在傢院子的一角,用石頭圍瞭一個圓圈,堆上肥沃的泥土,種上一棵雞心椒和一叢薄荷,每不舍的青春,只因太精彩天晚上,總到那裡撒尿,養得椒樹粗壯,葉兒蒼翠,一年四季,結著小巧玲瓏的小椒,薄荷苗則蓊蓊鬱鬱。鄉下人不嗜辣,但辣椒並不孤寂,大有用武之地,那些生瞭子女的婆娘,孩子斷奶時,怎麼斷也斷不瞭,於是摘一個熟透的小椒,對半一折,往奶頭抹抹,孩子一吮吸,立時辣得眼淚鼻涕滂沱,哭聲震天,一次就切底將奶斷瞭。這爱我是你前世也許就是村人不嗜辣的緣故。那薄荷則有大用途,村裡不論大人小孩,感冒發傷寒,摘一抓薄荷葉,加兩根蔥頭,一起舂爛,用剛剛煮熟的白粥一沖,趁熟食下,一股濃烈的、涼涼的薄荷味令人七竅通暢,疾病造成的痛苦頓減。院子的門虛掩著,來人隨時可摘,有時摘薄荷的人推門進來,見我在傢,便對我講一聲來意,不等到我回答,徑直走到院子角落,彎腰就摘,如果來人平日在村裡欺欺霸霸,惹人生厭,我就故意作弄地說:“我昨晚屙尿淋瞭一次。”弄得對方直起腰來,遲遲疑疑,左右為難,摘也不是,不摘也不是。看見對方可笑的樣子,我又說:“我記得隻淋著左邊。”來人立時陰雲轉晴,化悲為喜,喃喃地說:“哦,那我摘右邊的,右邊的沒尿。”一叢薄荷,在那生活貧困,醫療落後的歲月裡,不知令多少鄉親父老減輕苦楚。 歲月悠悠,離開傢鄉已十多年,每年清明時節,我回傢掃墓,但見昔日那塊瓜地,早已被野草淹沒,老屋角落種的辣椒和薄荷也已灰飛煙滅,隻剩下護住泥土的硬石。如今,人們對土地的留戀已抵擋不住城市五光十色的誘惑,村裡大部分年輕一代已出外打工,許多肥沃的土地已荒蕪,更沒人開荒造地種瓜瞭。生我養我的村莊已變得空空落落,牛難見豬難覓狗不吠,樹葉垃圾的腐爛味替代昔日牲畜糞便的臭味,一切浪漫而溫馨的童年生活,隻能從記憶中尋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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