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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得那时年纪小牵了手情感树上开出理智花,就不要随便放手……(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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帖子 由 Admin 周四 十月 10, 2013 4:58 am

四川省蓬溪县,至我记事起就没有去过,所以对她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。还是在20多年后大哥回老家,在那里拍的一张照片,总算知道了那里还有一座白塔,背景的风光也非常迷人,这就是我的祖籍。

应该是1973年,伟大而又苦难的母亲带着大哥,二哥,姐姐,还有呀呀学语的我,不远千里来到河北定州。(那时候还是定县)遗憾的是到母亲去世前,我都没有问明白她老人家为什么要带我们来河北,现在想想应该是父亲去世的缘故吧!
这里属于华北平原。记忆中的小村恬静朴素,村子不算太大,但有几颗参天大树,我叫不上树的名字了。槐树,榆树几乎家家都有。也有为数不多的杏树,枣树,香椿树,而毛桃树更是寥寥无几。在通往外村的土路两边种的都是柳树和杨树。村中大多都是土坯房,房顶也是小麦秸秆和黄土的混合物打成的。只有有钱的人家在外墙砌上一层立着的青砖,房顶用煤炭煳和石灰打成的(不知道有没有水泥的成分)。两种房子的区别就是:到了雨季,尤其是连绵的小雨,土房顶人家的锅碗瓢盆都要一齐上阵,放在漏雨的地方。煤炭煳打成的房顶不怕漏水,外墙也不怕雨水冲涮。
我家就座落在村东,土坯房。村北边是一条小河,河两岸栽满了一排排的垂柳。春天一到,颇有万条垂下绿丝绦关键词排名优化服务的意境。我们这片印象中有钱人家只有两户。一户是西边邻居,还有就是村东头的一家,院落都比普通人家的大很多。由于大哥排行老大,顶门立户的责任理所当然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,每天要去生产队上工,挣工分。姐姐又是女孩儿,所以这两家的院子,村东头的马路,田野还有小河成了我和二哥,还有其他村里孩子玩耍的天堂。

在乡村,这里一年四季的界限尤为分明。

春暖花开,田野里一片生机勃勃,那股泥土的芬芳闻起来煞是亲切。最惹眼的应该是一寸多长的小麦苗了,翠绿翠绿的,在阳光的照射下,微风拂过,闪烁出诱人的油光。就像是内蒙古一望无际的大草原,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在上面翻腾打滚儿。还有马路两旁的柳树都争先恐后地抽出了嫩芽。我们就去折一根柳枝,分成几节,在手中来回揉搓,等到柳皮和枝干分离以后,把枝干抽出来做成柳笛吹着济南网站制作玩儿。村里每年都留有闲地,以便开春儿种其他的农作物。土地刚刚翻好(耕过后的土地)很松软,上面留有大小不一的土坷垃,这便成了我们作战的战场。或摔跤翻跟头,或追打嬉戏;或分成两拨儿,红军和白军(有时候还扮演小日本儿兵)开土坷垃仗。双方的武器就是土坷垃,互相投掷。没有人愿意扮演白军和小日本儿,于是,能打架的,有领导能力的就站出来硬分,身强体壮,年龄大一些的都是红军,个头矮小的都是白军,小日本儿。呵呵,我那时还小,就是一个跟屁虫儿,所以每次都是坏蛋,每次都是灰头土脸的。不过特开心。胜败是早就注定了的,就如现实中一样。这种战争是不让女孩子参加的,后来长大了,才知道有一部电影叫做《战争让女人离开》,呵呵,看来我们小时候做的也是对的!
到了夏天就更好玩儿了。麦苗长高了,还有棉花地都能藏人,捉迷藏是最好的游戏。还是分两拨儿,好人(红军)允许头戴用柳条编成的柳帽儿,坏蛋(白军)不允许戴,各自把自制的木刀木枪都拿出来,腰上扎上布条,把刀枪别在上面,还真带劲儿,整个的一支儿童团。呵呵,是热闹开心了,麦子可就倒了霉啦!被村里看青的(由于是生产队,一切粮食都是集体的,所以设置了专门守护禾苗的负责人)追着屁股乱窜!
玩累了,就去村里用来浇地的水沟里挖甜甜根吃(一种草生植物,根是甜的,白颜色,一节一节的,有两三毫米粗细,长短不一,不知道学名)。还记得毛桃树吗?村西头的大户人家就有一颗。记得是春夏交接的时候才可以吃。呵呵,当然也是我们的美食啦!
村子北边的小河也是我们夏天经常光顾的地方,一群毛头小子趁水浅的时候,三下五除二,脱光补丁摞补丁的衣服,大老远就连蹿带蹦地就跳入河里,水性好的直接就从桥上面扎猛子下去了。有的摸鱼,有的逮青蛙,有的扑水草上面落脚的蜻蜓,还有的趁机学游泳,嘿嘿~~清一色的狗刨式。河里水大的时候也偷偷地瞒着大人去玩,印象中淹死过好几个人。为此,我和二哥被罚跪在院子里,又急又气的妈妈拿一根长长的扫帚条(细竹条做的)高高的举起,却轻轻的落下,就这我和二哥也是大气都不敢出。有时候去河里玩了,回来如果恰巧碰上村中的机井(农民浇地用的抽水泵)开着,我们就一窝蜂地扑通进水池子里,洗干净河水的味道,同时也能洗净河水水中含的少量的盐分。那时候不懂这些,就知道这样有机会蒙混过家长的眼睛。因为在河水里泡过以后,只要用指甲轻轻的在手臂或者身上一划,就会出现一道白色的印迹。洗完之后,大家就光着屁股,站在烈日下晒干。边晒还边一起扯开嗓门儿对着太阳喊:
老爷儿老爷儿(太阳)晒着我
我给你小子(太阳的儿子)买糖果
今儿买俩减肥药有用吗儿(两个)
明儿买撒儿(三个)
后--儿(后天)就买七八个

吼几遍以后,身上就干利落了,穿上衣服,和伙伴们分道扬镳,撒开丫子各自打道回府。

天黑了,还有的玩吗?当然有了。那时候我觉得我们好幸福,总有玩不完的游戏。虽然吃不饱,穿不暖,但是心情是特别的好,一点也不感到压抑。晚上是捉老道虫(一种昆虫,现在我都不知道学名叫什么)萤火虫,知了猴(知了蜕变以前,不知道应不应该叫做蛹)。把虫子捉了收在一个小瓶子里(到了晚上,只要用脚一踹树干,小虫子就噼里啪啦往下掉)第二天喂鸡。这时候是男孩女孩一起合作的,男孩摇晃树干,女孩负责捡虫子。知了猴用大瓶子装,回家洗干净放在盐水浸泡几夜后用油炸着吃,可香啦!
后来上了育红班(就是现在的幼儿园)记得我是7岁才上的育红班,由于没有一年级,幼儿班就上了2年,9岁才上一年级南京网站优化,嘿嘿。麦收的时候,就提一个柳框去捡地里落(la)下的麦穗,捡满后拿到生产队找队长换铅笔和本,那是儿时最有意义也最有成就感的事情了。7岁的时候我也就开始给妈妈哥哥拉风箱了(农村早些时候用来吹火的东西,估计现在有些地方还有)
秋天来了。大片大片的青纱帐(玉米地高粱地)也是分外诱人,在里面疯玩的情趣不亚于春天和夏天。秋天除了玩以外,还要帮家里拾柴禾,积攒冬天的用料。这时候的柴禾主要是杨树的落叶,到冬天才会有枯枝落下来。穷人家没得柴和煤烧,只有用落叶和玉米秸秆做饭了,至于取暖就是用积攒的木柴,劈成小块,先做饭用,然后放在破铁盆里取暖。没有木柴的,干脆就点燃玉米秸秆,烧到快成为碳的时候再端到屋子里面去。树叶少的时候,就拿一根铁丝,边走边叉地上的树叶,呵呵,也就跟玩耍一样,很有乐趣。叉满以后,很像一个鸡毛掸子,高高兴兴地挥舞着战果跑回家向妈妈邀功。然后出来再去叉……
冬天是农民最清闲的日子,也是孩子疯狂的好时机。记得小时候的冬天特别冷,河里结了厚厚的冰,许多男孩子女孩子先滑冰玩,玩够了就凿开一个冰窟窿,不是为了捉鱼,就是玩。(印象中也从来没有捉到过鱼)大雪天,堆雪人打雪仗也是我们的一大乐趣。顾不上冰天雪地,用小手捧起一堆雪,揉成圆蛋蛋,用尽全力投向目标。还有成群的孩子用绳子绑一小板凳,把凳子翻过来,放在雪地上,一个人在前面拉,一个人蹲在凳子上,然后互换,在雪地里尽情地你追我赶——你看,这是数九寒天么?孩子们的头上怎么还热气腾腾的呢?!
好玩可笑的事情真的还有好多,比如,自己做的陀螺,用小鞭子抽打着玩;自己做风筝,纸飞机在野地里趁着风向飞跑;爬树摘榆钱,槐花;捅马蜂窝,掏鸟窝;玩石子儿;挑木棍儿;挖陷阱等等,总之,那时候只要是物件都能成为我们的玩具。可我没有能力把那些精彩的往事一一呈现出来,好像是总也写不完,遗憾啊!

儿时经历过不幸,虽然我小,但还是有一些印象的。
家里穷,经常是老大的衣服老二穿,然后老三,老四。我最小,呵呵,应该是衣服最破。鞋不是露脚趾就是脚后跟。妈妈给做一身新衣服新鞋往往要穿好几年。吃的是红薯面做的饼子,玉米面都很少,白面就更别想,只有过年才能吃上,还是一点点。记得有一次妈妈生病,大哥拿出家里仅有的白面给妈妈做了一小碗疙瘩汤,小的可怜。也算我有口福,那天正好我生日,妈妈就全部给我吃了。什么是幸福?我想这才是幸福。每当我回想起那一幕,总是热泪满眶。三十年来的每次生日过不过我都不在乎,唯独那次生日,将定格在我脑海终生!
还有一次,记得妈妈不在家,晚上大哥带我们睡觉。一只老鼠从地面上跑过。大哥就问我们诗碧脱毛膏“想不想吃肉?”记得二哥说想啊,可是哪有啊?大哥说等着,关好门窗,大哥便开始逮老鼠,嘿嘿,还不错,给逮住了,于是第二天我们有肉吃了——那是到现在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吃老鼠肉。

有一年接连不断地雨水冲垮了我家的房子。我们是半夜被妈妈喊醒的,估计那夜妈妈一直没睡,看哪里漏雨,就接上盆子。第二天看到的情景是房子塌陷了大半个屋顶,我们全家都哭。这是我印象中的第一次无助!后来我们住过一段时间生产队的牛棚!

还有就是村里人不知为什么和妈妈吵架,好像所有的人都冲我们家来了,满街满院子都是人,家里门窗都被砸烂了。而妈妈,我和哥哥姐姐又在哭——我印象中第二次无助!
再就是伟大的毛主席,周总理,朱老总与世长辞!我只依稀记得毛主席逝世那天的情景。那天天灰蒙蒙,阴沉沉的。懵懵懂懂的我跟在大人屁股后面满街乱窜,但是我没哭。大街上到处是带深圳SEO外包着黑袖章,面色抑郁的人,随处都可以听到哭声。是的,对那个时代的人来说,天真的塌了!
***也是在这一年结束的,妈妈还带我跑到邻村去看批斗大会,也不知道批斗的是谁,记忆中,那是儿时见到的人最多的一次。新的生活来了,那一年我虚岁5岁。

就用八十年代程琳的一首歌《童年的小摇车》做为儿时记忆的结尾吧。

那一天妈妈问我
童年最难忘的是什么
在朦胧的记忆中
难忘那小小的摇车
它摇着日月,它摇着星索
它摇着妈妈无字的歌
童年的时光
悄悄地流过
母爱啊,深埋在心窝
深埋在心窝
那一天妈妈问我
童年最难忘的是什么
在朦胧的记忆中
难忘那小小的摇车
它摇着童心,它摇着梦幻
摇来鸟语花香好春色
如今我走向
新的生活
母爱啊,深埋在心窝
深埋在心窝
噜……噜……
四川省蓬溪縣,至我記事起就沒有去過,所以對她我是一點印象都沒有。還是在20多年後大哥回老傢,在那裡拍的一張照片,總算知道瞭那裡還有一座白塔,背景的風光也非常迷人,這就是我的祖籍。

應該是1973年,偉大而又苦難的母親帶著大哥,二哥,姐姐,還有呀呀學語的我,不遠千裡來到河北定州。(那時候還是定縣)遺憾的是到母親去世前,我都沒有問明白她老人傢為什麼要帶我們來记录心情河北,現在想想應該是父親去世的緣故吧!
這裡屬於華北平原。記憶中的小村恬靜樸素,村子不算太大,但有幾顆參天大樹,我叫不上樹的名字瞭。槐樹,榆樹幾乎傢傢都有。也有為數不多的杏樹,棗樹,香椿樹,而毛桃樹更是寥寥無幾。在通往外村的土路兩邊種的都是柳樹和楊樹。村中大多都是土坯房,房頂也是小麥秸稈和黃土的混合物打成的。隻有有錢的人傢在外墻砌上一層立著的青磚,房頂用煤炭煳和石灰打成的(不知道有沒有水泥的成分)。兩種房子的區別就是:到瞭雨季,尤其是連綿的小雨,土房頂人傢的鍋碗瓢盆都要一齊上陣,放在漏雨的地方。煤炭煳打成的房頂不怕漏水,外墻也不怕雨水沖涮。
我傢就座落在村東,土坯房。村北邊是一條小河,河兩岸栽滿瞭一排排的垂柳。春天一到,頗有萬條垂下綠絲絳的意境。我們這片印象中有錢人傢隻有兩戶。一戶是西邊鄰居,還有就是村東頭的一傢,院落都比普通人傢的大很多。由於大哥排行老大,頂門立戶的責任理所當然的落在瞭他的肩膀上,每天要去生產隊上工,掙工分。姐姐又是女孩兒,所以這兩傢的院子,村東頭的馬路,田野還有小河成瞭我和二哥,還有其他村裡孩子玩耍的天堂。

在鄉村,這裡一年四季的界限尤為分明。

春暖花開,田野裡一片生機勃勃,那股泥土的芬芳聞起來煞是親切。最惹眼的應該是一寸多長的小麥苗瞭,翠綠翠綠的,在陽光的照射下,微風拂過,閃爍出誘人的油光。就像是內蒙古一望無際的大草原,讓人情不自禁地想在上面翻騰打滾兒。還有馬路兩旁的柳樹都爭先恐後地抽出瞭嫩芽。我們就去折一根柳枝,分成幾節,在手中來回揉搓,等到柳皮和枝幹分離以後,把枝幹抽出來做成柳笛吹著玩兒。村裡每年都留有閑地,以便開春兒種其他的農作物。土地剛剛翻好(耕過後的土地)很松軟,上面留有大小不一的土坷垃,這便成瞭我們作戰的戰場。或摔跤翻跟頭,或追打嬉戲;或分成兩撥兒,紅軍和白軍(有時候還扮演小日本兒兵)開土坷垃仗。雙方的武器就是土坷垃,互相投擲。沒有人願意扮演白軍和小日本兒,於是,能打架的,有領導能力的就站出來硬分,身強體壯,年齡大一些的都是紅軍,個頭矮小的都是白軍,小日本兒。呵呵,我那時還小,就是一個跟屁蟲兒,所幽静真好以每次都是壞蛋,每次都是灰頭土臉的。不過特開心。勝敗是早就註定瞭的,就如現實中一樣。這種戰爭是不讓女孩子參加的,後來長大瞭,才知道有一部電影叫做《戰爭讓女人離開》,呵呵,看來我們小時候做的也是對的!
到瞭夏天就更好玩兒瞭。麥苗長高瞭,還有棉花地都能藏人,捉迷藏是最好的遊戲。還是分兩撥兒,好人(紅軍)允許頭戴用柳條編成的柳帽兒,壞蛋(白軍)不允許戴,各自把自制的木刀木槍都拿出來,腰上紮上佈條,把刀槍过程比结果重別在上面,還真帶勁兒,整個的一支兒童團。呵呵,是熱鬧開心瞭,麥子可就倒瞭黴啦!被村裡看青的(由於是生產隊,一切糧食都是集體的,所以設置瞭專門守護禾苗的負責人)追著屁股亂竄!
玩累瞭,就去村裡用來澆地的水溝裡挖甜甜根吃(一種草生植物,根是甜的,白顏色,一節一節的,有兩三毫米粗細,長短不一,不知道學名)。還記得毛桃樹嗎?村西頭的大戶人傢就有一顆。記得是春夏交接的時候才可以吃。呵呵,當然也是我們的美食啦!
村子北邊的小河也是我們夏天經常光顧的地方,一群毛頭小子趁水淺的時候,三下五除二,脫光補丁摞補丁的衣服,大老遠就連躥帶蹦地就跳入河裡,水性好的直接就從橋上面紮猛子下去瞭。有的摸魚,有的逮青蛙,有的撲水草上面落腳的蜻蜓,還有的趁機學遊泳,嘿嘿~~清一色的狗刨式。河裡水大的時候也偷偷地瞞著大人去玩,印象中淹死過好幾個人。為此,我和二哥被罰跪在院子裡,又急又氣的媽媽拿一根長長的掃帚條(細竹條做的)高高的舉起,卻輕輕的落下,就這我和二哥也是大氣都不敢出。有時候去河裡玩瞭,回來如果恰巧碰上村中的機井(農民澆地用的抽水泵)開著,我們就一窩蜂地撲通進水池子裡,洗幹凈河水的味道,同時也能洗凈河水水中含的少量的鹽分。那時候不懂這些,就知道這樣有機會蒙混過傢長的眼睛。因為在河水裡泡過以後,隻要用指甲輕輕的在手臂或者身上一劃,就會出現一道白色的印跡。洗完之後,大傢就光著屁股,站在烈日下曬幹。邊曬還邊一起扯開嗓門兒對著太陽喊:
老爺兒老爺兒(太陽)曬著我
我給你小子(太陽的兒子)買糖果
今兒買倆兒(兩個)
明兒買撒兒(三個)
後--兒(後天)就買七八個

吼幾遍以後,身上就幹利落瞭,穿上衣服,和夥伴們分道揚鑣,撒開丫子各自打道回府。

天黑瞭,還有的玩嗎?當然有瞭。那時候我覺得我們好幸福,總有玩不完的遊戲。雖然吃不飽,穿不暖,但是心情是特別的好,一點也不感到壓抑。晚上是捉老道蟲(一種昆蟲,現在我都不知道學名叫什麼)螢火蟲,知瞭猴(知瞭蛻變以前,不知道應不應該叫做蛹)。把蟲子捉瞭收在一個小瓶子裡(到瞭晚上,隻要用腳一踹樹幹,小蟲子就噼裡啪啦往下掉)第二天喂雞。這時候是男孩女孩一起合作的,男孩搖晃樹幹,女孩負責撿蟲子。知瞭猴用大瓶子裝,回傢洗幹凈放在鹽水浸泡幾夜後用油炸著吃,可香啦!
後來上瞭育紅班(就是現在的幼兒園)記得我是7歲才上的育紅班,由於仲夏夜之梦沒有一年級,幼兒班就上瞭2年,9歲才上一年級,嘿嘿。麥收的時候,就提一個柳框去撿地裡落(la)下的麥穗,撿滿後拿到生產隊找隊長換鉛筆和本,那是兒時最有意義也最有成就感的事情瞭。7歲的時候我也就開始給媽媽哥哥拉風箱瞭(農村早些時候用來吹火的東西,估計現在有些地方還有)
秋天來瞭。大片大片的青紗帳(玉米地高粱地)也是分外誘人,在裡面瘋玩的情趣不亞於春天和夏天。秋天除瞭玩以外,還要幫傢裡拾柴禾,積攢冬天的用料。這時候的柴禾主要是楊樹的落葉,到冬天才會有枯枝落下來。窮人傢沒得柴和煤燒,隻有用落葉和玉米秸稈做飯瞭,至於取暖就是用積攢的木柴,劈成小塊,先做飯用,然後放在破鐵盆裡取暖。沒有木柴的,幹脆就點燃玉米秸稈,燒到快成為碳的時候再端到屋子裡面去。樹葉少的時候,就拿一根鐵絲,邊走邊叉地上的樹葉,呵呵,也就跟玩耍一樣,很有樂趣。叉滿以後,很像一個雞毛撣子,高高興興地揮舞著戰果跑回傢向媽媽邀功。然後出來再去叉……
冬天是農民最清閑的日子,也是孩子瘋狂的好時機。記得小時候的冬天特別冷,河裡結瞭厚厚的冰,許多男孩子女孩子先滑冰玩,玩夠瞭就鑿開一個冰窟窿,不是為瞭捉魚,就是玩。(印象中也從來沒有捉到過魚)大雪天,堆雪人打雪仗也是我們的一大樂趣。顧不上冰天雪地,用小手捧起一堆雪,揉成圓蛋蛋,用盡全力投向目標。還有成群的孩子用繩子綁一小板凳,把凳子翻過來,放在雪地上,一個人在前面拉,一個人蹲在凳子上,然後互換,在雪地裡盡情地你追我趕——你看,這是數九寒天麼?孩子們的頭上怎麼還熱氣騰騰的呢?!
好玩可笑的事情真的還有好多,比如,自己做的陀螺,用小鞭子抽打著玩;自己做風箏,紙飛機在野地裡趁著風向飛跑;爬樹摘榆錢,槐花;捅馬蜂窩,掏鳥窩;玩石子兒;挑木棍兒;挖陷阱等等,總之,那時候隻要是物件都能成為我們的玩具。可我沒有能力把那些精彩的往事一一呈現出來,好像是總也寫不完,遺憾啊!

兒時經歷過不幸,雖然我小,但還是有一些印象的。
傢裡窮,經常是老大的衣服老二穿,然後老三,老四。我最小,呵呵,應該是衣服最破。鞋不是露腳趾就是腳後跟。媽媽給做一身新衣服新鞋往往要穿好幾年。吃的是紅薯面做的餅子,玉米面都很少,白面就更別想,隻有過年才能吃上,還是一點點。記得有一次媽媽生病,大哥拿出傢裡僅有的秋月人生白面給媽媽做瞭一小碗疙瘩湯,小的可憐。也算我有口福,那天正好我生日,媽媽就全部給我吃瞭。什麼是幸福?我想這才是幸福。每當我回想起那一幕,總是熱淚滿眶。三十年來的每次生日過不過我都不在乎,唯獨那次生日,將定格在我腦海終生!
還有一次,記得媽媽不在傢,晚上大哥帶我們睡覺。一隻老鼠從地面上跑過。大哥就問我們“想不想吃肉?”記得二哥說想啊,可是哪有啊?大哥說等著,關好門窗,大哥便開始逮老鼠,嘿嘿,還不錯,給逮住瞭,於是第二天我們有肉吃瞭——那是到現在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吃为了那份信念!老鼠肉。

有一年接連不斷地雨水沖垮瞭我傢的房子。我們是半夜被媽媽喊醒的,估計那夜媽媽一直沒睡,看哪裡漏雨,就接上盆子。第二天看到的情景是房子塌陷瞭大半個屋頂,我們全傢都哭。這是我印象中的第一次無助!後來我們住過一段時間生產隊的牛棚!

還有就是村裡人不知為什麼和媽媽吵架,好像所有的人都沖我們傢來瞭,滿街滿院子都是人,傢裡門窗都被砸爛瞭。而媽媽,我和哥哥姐姐又在哭——我印象中第二次無助!
再就是偉大的毛主席,周總理,朱老總與世長辭!我隻依稀記得毛主席逝世那天的情景。那天天灰蒙蒙,陰沉沉的。懵懵懂懂的我跟在大人屁股後面滿街亂竄,但是我沒哭。大街上到處是帶著黑袖章,面色抑鬱的人,隨處都可以聽到哭聲。是的,對那個時代的人來說,天真的塌瞭!
***也是在這一年結束的,媽媽還帶我跑到鄰村去看批鬥大會,也不知道批鬥的是誰,記憶中,那是兒時見到的人最多的一次。新的生活來瞭,那一年我虛歲5歲。

就用八十年代程琳的一首歌《童年的小搖車》做為兒時記憶的結尾吧。

那一天媽媽問我
童年最難忘的是什麼
在朦朧的記憶中
難忘那小小的搖車
它搖著日月,它搖著星索
它搖著媽媽無字的歌
童年的時光
悄悄地流過
母愛啊,深埋在心窩
深埋在心窩
那一天媽媽問我
童年最難忘的是什麼
在朦朧的記憶中
難忘那小小的搖車
它搖著童心,它搖著夢幻
搖來鳥語花香好春色
如今我走向
新的生活
母愛啊,深埋在心窩
深埋在心窩
嚕……嚕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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